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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流以外 燦然一新 悼關勁松 (上)

 

2023.3.14

文: Edgi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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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: 維港唱片 


 

抱歉,久未更新,皆因筆者近期熱愛賽馬活動,執筆之情未免冷卻下來。況且本網站已失去目標多時,久休再出發,未嘗不可。作為非商業文字平台,我手寫我心,應該不用向任何人交待吧。社會上道之士可不少,不過請容許我以賽馬講心情,植入生活文化,大造屬於我自己的文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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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論是年事已高也好,抑或其他因素,生離死別在所難免。早前英國歌手Terry Hall突然離世,本來滿心期待他的復出,最後只有傷感...另外一直針對皇室的Punk 后 Vivienne Westwood也駕崩了。難道崩后眼見「對手」英女皇也遠走天國,不禁相隨 ? 名人逝世的消息太多,鮮花也趕不及去買,就隨便在一眾馬匹名字中投注作點「致敬」。賽馬活動總有爭議性,馬主的背景也看來可圈可點,不過如果真的要參與賽馬活動,總不能思考過度。於是那陣子,十元買了「勇敢巨星」和「鴻圖巨星」位置過關作為對Terry Hall這位SKA音樂人致敬,結果中了。至於向Punk后致敬而買的「日日型」就食白果(後來的賽事就補中) 。

不得不說,我是被馬名吸引所以落注的 (笑) ,所以投注少少但滿滿多FUN,純粹感受漂亮的名字。這篇文章也不例外,題目來自早陣子星期六沙特盃第七場,「主流以外」和「燦然一新」這兩匹馬的名字,成為了我的投注目標並作為向關勁松致敬。「燦然一新」最終跑第三,是日本騎師福永祐一的掛靴之作。

說回對關勁松的認識,完全是來自他商台DJ的「身份」,後期才知道他是AMK的成員。他甚至在節目中播放AMK歌曲時隻字不提自己在AMK的經歷。沒錯,他就是那種不懷舊、不活在過去的創作者。

阿松到底是不是「藝術家」? 抑或另有身份 ? 總覺得他多少刻意將身份模糊,不創造某種身份的定位、也不強調自己是甚麼資深音樂人、傳媒人,總之就是要以平民貼地的方式活出搖滾態度。他當年在電台中介紹的英文歌曲發音總是怪怪,大概,是他堅持不造作,繼續以地道口音介紹外國音樂。

 

 


 


《不設劃位》的認受性,多少被低估。作為一個青少年,這個節目當年簡直是電台文化版《430穿梭機》。關勁松、亞里安,以親切的口吻和聲音,介紹著最另類偏鋒的音樂及文化,前衛而帶點青蔥可愛的氣氛,大開眼界之意境,一世難忘。在早期兩小時的節目裡,帶來「新世紀AV戰士」介紹DVD,「猛係戲院」介紹主流電影,後期少少有「袁智聰音樂對沖」 由袁智聰透過電話每周介紹新音樂,「唱片櫃的回憶」顧名思義介紹經典專輯。大概要組成一個兩小時的節目並不容易,早期節目的最後半小時(1998-1999),就是二人各自的一篇聲音散文,加上歌曲,在每人的十多分鐘裡帶來「自選動作」這個環節。當時的Jingle 由另一DJ讀出: 「超越自我/攀上高峰/自選動作」,背景聲音類似是運動會的打氣聲,竟然吸引著我每個周末都用錄音帶錄下來。不知道是家中當年的音響設備還是當年選用的錄音帶所賜,廿多年後圓好無缺而且頗為靚聲,現在重新數碼化後更加是永存在世上的聲音。

我想,因為阿松熱愛兒童文學家冰心,令這個電台文化版《430穿梭機》對有緣人而言,有種膾炙人口的味道。阿松、亞里安,跟譚玉瑛姐姐的地位相去不遠,二人性格迥異,也相映成趣。在其中一集懷念冰心的「自選動作」環節中,阿松提到自讀到冰心的《愛的種子》後,便深深愛上冰心這位作家。從冰心到燦若繁星再到電台,阿松播下的就是音樂與文化的種子了。就在一段時間裡,我認識到 Throbbing Gristle、Christian Death、Soft Cell、Fra Lippo Lippi 等多隊前衛偏鋒的音樂團體。甚麼是新浪潮電影,甚麼是公路電影,也經常是節目中的題目。其中一集「新世紀AV戰士」介紹的VCD,帶來是關錦鵬導演的《地下情》介紹, 阿松將不同的對白剪輯解構,在電台廣播中感受電影另有一番滋味。在《紫醉金迷》的影評裡,亦提到同志歷史與及英國大文豪王爾德的背景。想像一下,即使現在有Wiki,歷史的演繹總是由人去表達才會趣味盎然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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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者與《不設劃位》仝人合照 


 

熱愛文學的阿松固然在節目中不乏書本介紹,他當年在自選動作中,便介紹過一本有趣的書籍叫《Girlfriend In A Coma》。趣,有幾趣呢 ? 原來作者用上一系列The Smiths 的歌名作為文字內容,透過昏迷的女朋友穿插著不同時間的故事線。節目最後播出The Smiths的 “I Started Something I Couldn’t Finish” 作為阿松對這本書書不離手的熱情。《少年維特的煩惱》提及書中「從遠處看的風景是最美的」另外,在一次介紹 Susan Sontag 的 “On Photography” 談到攝影及新聞中的司空見慣,重覆的報導只會令人感到麻木,特別對於戰爭,更加只會換成一堆資料及數字。

作為Culture Club 遲來的樂迷,我忘記了是從那裡認識這隊樂隊了。只是記得亞里安在一次播完 “Do You Really Want To Hurt Me”後,阿松情不自禁用諧音表示Culture Club的花名其實是讀做「鳩啫急」,令身旁的亞里安哭不得。
 
《不設劃位》完美示範傳統傳媒作為守門人的角色。反倒現在網上資訊如此豐富,就是沒有了這種有系統的節目介紹資訊,不知怎的,覺得人們的吸收力與思考力,不進反退。

然而「穩定/系統」一定不是阿松那杯茶。後來在社交媒體再到真人交談,他似乎對當年電台的日子感到不屑一提,而大家都知道,原裝版本的《不設劃位》也因為阿松的舉動而告終。敢言的阿松,早在在1999年,最後一輯的「自選動作」中,就猛抨曾訪問的藝術家有欺騙觀眾之嫌。傳媒多少是虛偽的工作,介紹別人的作品那些是人情,那些是真實,大家都心裡有數。當年未有社交平台我手寫我心,受薪的,總要合乎一些標準。筆者現在即使不是受薪也明白很多傳媒禮節要遵守,我自己有時也有點迷失。在對上一次跟他在地鐵站交收AMK Boxset時,一提到主流傳媒,也繼續有其表態。他說:「主流傳媒一定不會讓人知道,原來男生都可以穿女仔衫。改變社會規則的理念,一定是不被允許的。」或者阿松本應就是個 KOL、以真我做直播的先驅。他當年也批評過盛極一時的《心靈雞湯》書籍,他認為人應該要隨心,而非跟隨別人的法則,也讓我記憶猶新。
(待續) 

 

>>> 風中勁松 悼關勁松 (下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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